殷璃握着魂晶,心中一片空白。伊瑟似乎只是在陈述某个事实,但这听上去,几乎就像是某种判决。殷璃有点慌了起来。「我、我不知道你信不信,但这不是我原本的身体我不晓得,自己为什么会跑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。」她像是辩驳一样地说着,也不知道是想说服对方还是说服自己。「我相信你,但魂晶也同样不会说谎。」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殷璃,伊瑟将晶石放回桌上,放缓语气:「我想,这的确不是你记忆中的身体,但你的灵魂也确实是我所认识的那位故人。你离开了很久直到几天前毫无预兆地回归。」殷璃满脸不敢置信,觉得这人一定在唬她。她稍微怀疑了一下自己,但想了一圈后又回过头怀疑对方。「我对这里的任何人事物都没有印象,从我记事开始的记忆,就是在原本出生长大的家庭。」说起自己出生的家,殷璃心里一阵酸涩,但她还是继续讲下去。「在我来到这里之前,我记得自己只是过了很普通的一天,那天晚上,也是很正常的就寝。」伊瑟摇摇头。「我不清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老实说,我们也都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回来。」殷璃脑袋一片混乱。虽然她八岁就拜入了师门,从此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,但她也清楚记得,自己是有父母亲人的,孩提时有些模糊的记忆里,也绝对没有这么多稀奇神秘的法术。她很想问问这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,但伊瑟的眼神平静又温和,像是已经准备好接住她所有的疑问和惊惧。殷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。她深吸一口气,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。「你知道我如何才能回去吗?」「很遗憾,就我所知,目前没有方法能够找到你之前所待的地方我只知道,那里和当下我们所在的此处,彼此差距有如梦境和现实,极其遥远而无法企及。」这是什么意思让她把过去的事情当成一场梦,忘掉那些,然后好好在这里过日子吗?殷璃几乎想笑出来,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,而伊瑟的态度一直都那样冷静沉稳。现在想起来,不论是伊瑟或其他人,明明彼此才认识几天,对她的态度却都格外包容,感觉就像是随时都准备好应对她任何大哭大闹的举动。那是因为她回不了家了吗?所以这些人才会抱持着同情跟怜悯温和地对待她。可能是因为太没有现实感,殷璃并不怎么感到难过,心中几乎是毫无情绪地一片空白。而且,她也无法因为对方轻飘飘几句话就放弃,这个地方还有着各种神奇的法术呢,怎么知道就没有她能够回去的办法呢?再怎么说,总不能一闭眼睁眼,她这么个大活人就消失了,师父和师姐会担忧,也可能地老天荒地寻她。一段时间后,殷璃消化完了自己的情绪,她平復了一会自己的呼吸,接着便主动问起另一个话题。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我到底是中毒,或者染病,还是?」突然之间跑到完全陌生的场所,甚至跑进另一个身体所带来的衝击确实很大,但殷璃也不觉得自己有脆弱到,被打击一下心灵就整个人几乎濒死的地步。她那时真的是整个人昏迷失去意识,痛苦得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。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复杂,伊瑟思索了一阵后,比了个手势啟动某种法术,一幅画面从他的掌心投影出来。「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,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。」他一边说着,手中的图像渐渐清晰起来,这时殷璃才看清那原来是一幅地图。「这个世界依循创世时的规则,共有七种构成万物的元素,并与之对应诞生了七个种族。最初是光与闇,其后相继出现火族、雷族、风族、水族与土族。」伊瑟说话的同时,地图上不同地区也分别出现相应的文字。在讲完七族的由来后,他稍微停了下来,像是想再做次确认而望向殷璃。「你对这幅图,有任何印象吗?」殷璃摇摇头,心里却十分不平静。地图上的文字她认得,可以说再熟悉不过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使用的母语,从发音到字符全都一模一样。伊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,停下来询问:「有什么问题吗?」殷璃吞了吞口水,鼓起勇气询问:「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的语言和文字是什么?」殷璃悬着心,却没有从伊瑟那里获得预期的答案。「这是大陆通用语,或者也可以说是闇族语。通用语从闇族语演变而来,但两者差异不大。因为这是你的母语,所以我没有多想就使用了这种语言。」这的确是她的母语没错但殷璃从没听说过什么闇族语!伊瑟见她十分在意,又多问了句。「这有什么问题吗?」殷璃摇摇头,决定先搁下这件事。但她心里有点动摇,全身僵硬不已。接下来的故事似乎有点长,伊瑟见她有些紧绷,告诉她可以放轻松点听。
殷璃想了想后,脱下鞋子、抱着膝盖坐在床铺上,再次看向那张巨大的地图。伊瑟用平稳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。「按照天地时序,光的力量与闇的力量轮流看护大地,每千年流转一次。因此于神秘尚在的古老时代,七族便在神明的见证下约定,由光族与闇族在相应的年代治世,以维持七族的繁衍和存续。如此往復循环下来,依现存信史再加上古老的传说故事,七族的传承至今已有万年歷史。」伊瑟说到这里停了一会,看向唯一的听眾,想确认她到目前为止是否都能理解。殷璃想了想,开口询问自己不明白的部分。「所谓光闇流转,是像四季那样变换吗?」伊瑟点点头。「可以这么理解。在光的年代,大地上丰盈着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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