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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好不容易踏进官场的陆游果然倒了霉,他还没坐热屁股,就被迫卷起铺盖打道回府,重新在老家过上了“钓鱼砍柴”的清闲生活。】
【“轮对”一事无疑令陆游的仕途受挫,但他一生却从未对此感到后悔,甚至将“泪溅龙床”视为人生中做过的最自豪的事情之一。多年后他回忆此事,写下《十一月五日夜半偶作》,诗中言:“寂寞已甘千古笑,驰驱犹望两河平。后生谁记当年事,泪溅龙床请北征?”】
“想不到小郎君竟有如此胆识!”
听到这里,张浚微微颔首,不由向右望去。与他骑马并行的,赫然就是少年陆游。
陆游冲出城门,一路北上。马是日行千里的宝马,没多时他就将临安城远远甩在身后。为求速达,陆游自持手握虎符,便一路走了更为便捷的官道,他才入宣州界没多久,就撞上了一支同样快马驰骋的小队,领头的,就是张浚张将军。
张浚,世称紫岩先生,是南宋赫赫有名的主战派能将。绍兴四年,完颜兀术和伪齐汉奸刘豫联合南侵,张浚被任命为防守长江的统帅率军北伐。身为北伐将领之一的岳飞闻讯激动万分,写下《送紫岩张先生北伐》一诗相送,诗中的“马蹀阏氏血,旗枭可汗头。归来报明主,恢复旧神州”一句,正是张浚和岳飞共同的抱负。
只是赵构主和,贬斥将领,他早就把张浚打发去了福建。这些年,张浚昔日的部下还分散在前线作战,但他这位渴望北伐的老将却只能在福建谪居。
看到天幕后,张浚几乎是当机立断点了一支民兵北上——如果岳飞被迫回临安,那就由他接手岳家军继续北伐。如果岳家军也被迫撤军,那他就豁出性命去召集昔日部下,聚起旧部接着向北打!
就算会被追责,就算会被处死,他也顾不得了!
打,必须打!
抱着这样的想法,张浚在官道上日夜兼程、快马加鞭。行至宣州境内时,却见往日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同样有一人策马扬蹄,面色冷峻。两人自报家门的那刻,陆游和张浚几乎是同时一惊——“竟然是他!”
一个是天幕谈及的爱国才俊。
一个是声名赫赫的主战老将。
两人一拍即合,陆游立刻将计划和盘托出。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商议,最后定下由陆游拿着书信去找岳飞,而张浚领着虎符去调兵筹粮。两人会在进入河南境后分道扬镳,但此刻,他们都还在官道上并列疾驰。
“游此生志向,不过‘恢复中原’四字。”陆游敬佩地望着身侧的张浚,诚恳请求:“游愿跟随将军,血战金兵,挥师北上!”
张浚笑了笑,他望着陆游年轻的脸庞,心头却像罩上了一层黑纱,有种喘不过气的难受。之前陆游三言两语掠过了夺取虎符之事,但两人都清楚,陆游将为此事付出生命的代价。张浚擅离福建,已然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,可陆游——他才十六岁,才十六!他要如何才能从“窃虎符”的夷族罪名中活下来?
方法不是没有,但都太难太难。
倘若张浚与岳飞等人此次北伐大获全胜,几位老将靠着战功再联合众臣上书,说不定能强行保下陆游的性命。当然,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陛下看了天幕后痛改前非、爱惜人才,主动免去陆游之罪。
可是,他们这位软弱的君主,真的会痛改前非吗?
【郁闷的赵构还没来得及想好是逃是战,金军却毫无征兆地挥师南下。1161年九月,金主完颜亮率六十万大军,分四路大规模南侵,放出狂言:百天之内,必灭南宋。】
【完颜亮太狂妄了,狂妄的人都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。完颜亮的西路军出师不利,遇到了大将吴璘,几个回合就被吴家军打得灰头土脸,退守凤翔;中路军也没能在宋军那儿讨到便宜,打到最后甚至被人烧了粮草,只能灰溜溜地向江淮逃亡;而被完颜亮寄予厚望的水军在海上遇到了王宝率领的海军,没几个来回就全体沉尸大海。到了最后,只有完颜亮亲自率领的东路军勉强攻占了两淮。】
【完颜亮这路军队能够顺风顺水,不是因为他战术高超,而是运气比较好。江淮的总指挥刘锜抵御了完颜亮许久,奈何身患重病只得不断退守。而淮西的守将王权又是胆小鬼,一听金兵到此,连连后退,相当于将庐州、昭关、和州、瓜州白白让给了完颜亮。】
【王权失败的消息传到临安,赵构大为惊恐,甚至下了一道手诏“欲散百官,浮海避敌”。这道手诏的意思是说,如果金兵攻过来了,文武百官就地散伙,各自逃跑,而他赵构准备也备好大船,准备去海上“航行”了。】
【左相陈康伯看到这道手诏后气得不行,立刻把它丢进火里烧了。他联合义郡王杨存中一起进宫面圣,力劝赵构不要逃亡。两人引经据典、分析战局,最后成功靠着三路大军的胜利消息打动了赵构。不仅如此,他们劝谏的效果似乎“好过了头”,竟然让这位动辄逃亡的皇帝第一次支棱起来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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