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侵南洋,马来亚这里针对华人屠杀最严重,印尼会好一点,最好印尼工厂能更大一些。”余嘉鸿说着印尼的情况,拿起耳坠给她戴上。“就怕他们真去印尼了,以后留在那里。那也是隐患,后面印尼排华很严重,禁止开设华文学校,禁止用华人用华文姓名,还有宗教文化习俗这块的规定,即便如此,即便如此,还是发生了死了三十万华人的大屠杀。”叶应澜摇头叹息。“你怎么知道印尼民族独立之后的事?”她有前世的记忆,他知道了,但是她怎么知道后来的事?见他疑惑的眼神,叶应澜说:“我做过一个梦,梦里……”叶应澜把那本书的大致内容跟他说了,她说:“这本书是站在秀玉的角度讲故事,但是以我对秀玉的了解,她不是一个颠倒黑白的人,明明前世是我跟二婶还有嘉鹏之间的矛盾为主,迁怒了秀玉,可书里却是我妒忌秀玉,要争抢余嘉鹏。这真说不通。”居然是这样,余嘉鸿说:“有人要给我写传记小说,我怕他们给我乱配女人,屡屡拒绝。照你这么说来,应该是别人眼里,秀玉的样子。”“是啊!这本书里有句话很突兀,秀玉的孙女幻想她跟嘉鹏的美好爱情,秀玉却说‘今生缘尽’。”“我回来之后,秀玉一直帮我做事,她心细如发,又聪明肯学。生意上我俩说得还挺多,她到底是不是喜欢嘉鹏,我从未细想过,甚至回来,我也想帮她和嘉鹏再续前缘,还是你提醒我,秀玉其实不愿意嫁给嘉鹏。”“嘉鹏这么别扭,二婶又是这种脾气。谁吃他们家的饭谁倒霉。”叶应澜笑着跟他说,“你不在的这段日子,秀玉和安顺一起跑槟城和马六甲,两人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。”“这可太好了!秀玉上辈子护住嘉鹄,又把嘉莉给领了回来。自从爷爷杀了你爸,那些姨太太鸟兽散,是安顺把你奶奶领在身边照顾,战后重开了兴裕行,他们俩一个是我的恩人,一个是你的恩人。”余嘉鸿说道,“既然两人都表明了心意,秀玉姐弟早就跟那个赌鬼爹断了来往,安顺也就母子俩,早早把婚事给办了。”他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又让叶应澜想起他小梅见他们房门开了,带人进来收拾。“小姐、姑爷,我拿了粥上来,放在起居室了。你们略微垫垫肚子,昨天少爷都没好好吃饭,今天太太依旧亲自下厨,在做饭呢!”“知道了。”叶应澜应。两人刚刚要往外走。一个女佣见到地上的搓衣板:“徐妈一大早在找搓衣板,怎么在这里?”小梅拉了一把女佣:“拿了走了,别话多。”女佣捡起搓衣板往外走,叶应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余嘉鸿。夫妻俩喝了粥,下楼去,嫲嫲在后花园看向好、嘉鹄和佣人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做游戏。嘉鹄和向好看见他们俩过来,拉着哥哥嫂嫂,要他们一起玩老鹰抓小鸡。余嘉鸿护着一队小家伙,叶应澜跑去抓,一个和嘉鹄差不多大的小娃娃逃离了队伍,被叶应澜追上一把抓住,小娃娃嘴一瘪哭了。叶应澜连忙抱起她:“不哭了,不哭了。”老太太身边的玉兰姨拿了一把糖过来,递给叶应澜,再去分给其他孩子。叶应澜给小娃娃剥了糖纸塞进她嘴巴里,小娃娃收了眼泪,余嘉鸿给小伙伴们吃糖。玉兰姨看着跟老太太说:“我们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是真心喜欢孩子。”“成了亲的,不打算生,没成亲的那个?”老太太叹气,“算了,算了,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老了,一天管住三顿饭,求菩萨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就好了。”余修礼也在家,他正在跟老太爷喝茶,他站在窗口喊:“嘉鸿、应澜,进来。”余修礼叫了儿子儿媳,父子俩坐下继续喝茶,余修礼跟老太爷在说昨天余嘉鸿在筹赈总会聊的内容。余嘉鸿和叶应澜进书房,电报不能详细说,信件辗转而来个把月都过去了。按照余嘉鸿的来信,余家在仰光港,兴建仓库,扩充人力,之前余家先人一步走滇越铁路,刚开始有的客户听劝,有的客户还觉得走海防港运费贵。这次广州和武汉沦陷,很多客户的货物滞留在香港、广州和武汉,滞留在香港的,大不了从香港往海防港运,但是广州和武汉的,没了就真没了。现在客户基本上都听兴泰的人建议,他们建议走哪个港口,就走哪个港口。他们家承运的货物滞留的是最少的。现在余家的轮船正在把滞留在香港的物资海防港运。现在回过头来看,若是当初听了兴泰的建议,兴许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,所以现在要往国内运的货主都找了上来,余家运力不过这么点,只能紧着老客户。这么一来,其他要往国内走的轮船公司,会把兴泰作为风向标。这样最好了。说完正事余修礼问:“爸,明天晚上鲁老板有个酒会,您看?”“我就不去了,你们夫妻俩带着嘉鸿夫妻俩去吧!”余老太爷抬头看了看钟,说,“吃饭了!”“那行。”余修礼说道。叶应澜和余嘉鸿坐下,余嘉鸿面前一个蚝烙,一个酱油水杂鱼,一个黑胡椒炒蟹,他想动筷却不见他妈,问:“我妈呢?”“给你炖了个汤。她去看好了没有。”老太太说。“我在家又不是只待几天,用不着好吃的这两天让我一下吃完,慢慢来吗!”余嘉鸿见他妈过来,说给他妈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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