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外人的角度来说,林景龙并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,他和其他的师兄弟,不过是一念之差,被人利用了而已。
但从本身角度而言,林景龙的确和那一票师兄弟害死了自己的师傅,而且让师傅蒙受那样的羞辱,实在不值得同情。
杀,不杀,只在白希文一念之间,思考良久,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。
“这件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,那么那个女人就是始作俑者,是一切悲剧的源头,莫非这么多年,你们就一直没有去找她报仇吗?”
此刻白希文心头憋着一团火,越烧越旺,若要熄灭这团火,只有用那女人的鲜血来浇灭才行。
“查了,找了,但这个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,再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出。
后来我们猜想,她怀孕的消息或许也是假的,便找了当初给她诊治的大夫,却发现被人毒死,伺候她的丫鬟婆子,也被毒杀。
确切的说,除了我们几个外,凡是见过那女人,和那女人有过瓜葛的,都没有幸免。
而我们当时掌握的唯一线索,便是那女人留下的奇毒。
后来我们找到名闻河北的莫神医,从他口中得知,这是一种复合型毒素。
以断肠草,腐骨草,噬心草三种剧毒之物为根,九色迷离花为调剂制成,无色无味,连服七日后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救,因此又叫七日绝命散。
七天的时间,毒素累积,由浅至深,在最后一天爆发,而在此之前,就算神医也看不出有人中过这种毒。
不过这种毒一旦中途被停,毒素未曾累积到极限,依靠高深的内功修为,是可以压制的。”
林景龙见到白希文没有动手,知道了他的选择,睁开眼睛,有些消沉的说道。
其实活着对他而言,未尝不是一种折磨,因为内心的愧疚会像梦魇一样,永生永世纠缠着他。
“七日绝命散?”
白希文喃喃念叨,对于这一种毒药十分陌生,似乎是第一次听说。
段毅的脸色不变,然而眸光闪烁,带着一种深深的寒意,因为这种毒药的名字他也不曾听说,却对其毒性有所熟悉。
无色无味,连服七日,毒素渐渐累积,直到最后一天才会爆发,中途发现,毒性可以压制,真的很熟悉。
一时间,庭院当中都没人出声,静悄悄一片。
白希文最后看了一眼林景龙,转身离去,段毅随后跟上,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。
不过段毅想到那七日绝命散,心中一片阴霾,如果真的如他所想,白希文要面对的敌人实在是难啃的一块骨头。
出了院子没多久,林向明便带着十几个好手急匆匆的前去查探自己父亲的情况。
其他人则依然对白希文和段毅严阵以待,恐怕林向明一旦下令,又会有一群不知死活的人冲上来。
好在直到两人走出林家,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,在外面等着的苏幕遮以及雷鸣两个人也松了口气,同时露出笑脸迎了上去……
还是之前段毅租住的民居内,苏幕遮,雷鸣,以及段毅白希文四个人围坐在一起,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酒菜。
四人之间原本的陌生感渐渐消除,通过交谈,对于彼此的性情都有了大致了解。
对于白希文从金鼎派的第一高手沦落到欺师灭祖的叛徒,苏幕遮和雷鸣其实是十分好奇的。
不过在接触过后发现,白希文固然不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侠,却也不是品行不端的坏人,想来是有苦衷。
等到酒足饭饱,外面天色完全变暗,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。
雷鸣这种没心没肺的莽人倒头就睡,呼噜震天响,连隔壁都能听到。
苏幕遮在房间内自行盘膝打坐,这是他的习惯,道家练气,重在持之以恒。
而段毅,没有回自己的房间,而是来到白希文的房门前,敲了三下。
“进来吧。”
从屋内传来白希文略带沙哑的声音,段毅推门而入,便见到白希文正坐在床榻上,用一匹白娟细细擦拭手中的长剑。
他的模样专注,认真,甚至有那么一刹那,让段毅几乎以为看到自己。
而事实上,是他在学习白希文的一些行为习惯。
比如擦剑,既是对手中武器的保养,也是在加深对手中武器的了解,当然,更多时候是放空心神,让自己处于一种无思无念的境界当中。
“从离开林家的时候,我便看出你有心事,怎么,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吗?”
白希文没有抬头看段毅,这或许不太礼貌,但段毅也浑不当回事。
“是的,我有心事,不过不是有想不通的地方,而是有一个猜想,让我辗转反侧,所以想来和白大哥说一说心里话。”
白希文将手里的长剑收回鞘中,打量了眼段毅,目中露出一丝疑惑,点点头,
“当然,无论什么事,都可以和我说,坐吧。”
段毅也不客气,将角落里的圆凳搬到白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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