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弟?”简双眨巴眨巴眼,半晌才消化掉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。
周幸安眸色渐渐转冷,声音低低似乎漫不经心地:“嗯。连我母亲也不知道,不过说不准,或许她是知道,但又完全不介意。”
“别难过……”她忽然转身爬在他身上跨坐,而后抱住了他头,“你还有我呀,有什么不开心也要跟我说,不准藏着掖着,把我当小孩子。”周幸安猝不及防被她拥入怀中,触目软腻盈鼻幽香,一时动弹不得,她声音分外温柔。
“哦……”周幸安的声音隔着毛衣传出来,闷不隆咚的,有点搞笑,可说出来的话、做出来的事却不是那么一回事,“我没把你当小孩子……”说完,脸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柔软。
简双:“……”
可是车窗外月色正好,她所爱的人在怀里,好不容易才豪情万丈一次,简双实在舍不得丢开这样母爱爆棚的人设。抱了好一会儿,他也安分下来不再动作,简双不由胆子大起来了,把他一头set好的发型捣乱,再从怀里挖出来,三下五除二就扑上去了。
她起初没能找准位置,一下啃在他挺直的鼻梁,心随着他促狭的笑声颤了又颤,手摸着他瘦削的两颊描摹出位置,这才准确衔上他略微干燥的唇。
但还是生涩,吻得毫无章法的。
没亲多久,他就反客为主了。先是撬开牙关狠狠的吮进来。她那唇蜜尝起来甜得发腻,但周幸安就是怎么亲也亲不够。
简双两只胳膊娇怯怯的缠在他脖子上。
她身上有很淡的果香,萦绕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,在深秋的雨夜暖融如梦。
其实哪有什么难过的,不过是看小姑娘这么可爱,连安慰他时眼里细细碎碎犹如月夜水面细碎的波光,都禁不住让他的心变得柔软,安静。
他的原生家庭,本就疏离而不亲近。父母亲的结合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,彼此都不是良人,更妄提相安无事的一起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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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周幸安就知道他的出生不过是为了传承周家,不过是血脉后继,并没有任何爱情的成分在。父母亲在他出生后就分居了,迫不及待般。佣人们当然也不敢对他有任何怠慢,但也肯定不会给予他亲情的存在。周老太太倒是喜欢这个嫡孙子,但她忙着操持坐镇整个周家,性格也不是温柔贤淑的慈母类型,对他的关爱也十分有限。后来……后来他无意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弟弟的存在,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。兄弟又怎么样,亲情又怎么样,这样家庭的孩子,有且只有冷血的天性。
可怀里的明明还是个娇气的小姑娘,却能凭轻而易举的一句安慰,就已然让他如温水濡过一般妥帖。
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,家的感觉吧。
念及此,周幸安心上颤颤的麻,他又把手紧了紧,仿佛要将她嵌进怀里。
车行一路尽是霜,夜将深,踏着冷风携佳人归。
一路上,简双乖乖地蜷在座椅上,周幸安牵着她的小手不放,另一手握着方向盘。路上行人稀少,两个人在这垠长的路上,仿佛要到天荒地老,要到尽头。
“小的时候,我很羡慕褚哲他们。”回家折腾了半宿,一直到凌晨洗好澡上了床,怀抱着温香软玉,周幸安才长长叹了一口气,幽幽地说道。
一晚上经历了好多事的感觉,简双此时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。只会蜷在他胸口,娇哼哼地点着头,“嗯?什么呀?”
“他们都有一个家。”是要在黑暗里,人的感情才会脆弱得要寻找一个突破口么。这样无端的感慨,他从前不屑、也不敢说出口。
哪知道简双人是半梦半醒,还知道听了个大概,朝他怀里缩了缩,手环绕过去他背后轻轻地拍着。
“你有我了嘛。”说的人无心,或许还在昏昏欲睡。
但周幸安硬是愣了好一会儿,反应过来了,每个毛孔都酣畅淋漓的张开着,心里有个砂糖罐子颠来倒去。
别情无处说,方寸是星河。
陆星河的“星河”二字,取自这首情诗。
取名的人正是周晋,诉的是对他亲生母亲的情,那个温柔妩媚的江南女子。
如果在还没得知真相前,陆星河会以为,他有一个全世界最幸福美满的家。父亲虽严厉,可给他的关心不算少,母亲一向对他无微不至,从不缺席他成长时光。
直到上大学前的某一天,父母亲第一次争吵,他在房间偷听,才得知,原来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,他也不过是一个不能曝光的私生子。
那一刻,仿佛整个世界观轰然坍塌。他的所有关于家庭的美好幻想,也随之悄然而逝。
陆星河从小就在g城长大,而那一次父母亲的争吵也是源于他私自篡改了大学志愿,录取了千里之外的a市大学。
父亲周晋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。
“秀芳,你别无理取闹了,星河他怎么能到a市去上学!?周家的人,林家的人,哪一个知道了,我的地位都保不住!别忘了,你们母子俩能锦衣玉食到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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