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冯一重重点了下头淡淡道:“不让我走,那你们说个所以然来。”
“你既然是毛小方的朋友,就要承担他的债务。”
有人大声喊道。
“笑话,我只是他的朋友,为何要承担他的债务。”
冯一冷笑一声道:“再说了,我认识的毛小方虽然不能说大富大贵,但也算丰衣足食,他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人的钱?”
“你不知道,我们来告诉你。”
有人站出来道:“之前的战争中,毛小方的徒弟惹怒了东瀛兵,不但自己送了命,还连累了我们。
你知不知道,我们有多少家庭因为他的莽撞家破人亡,妻离子散,这可是血海深仇,你说他该不该负责?”
“哦?”
冯一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道: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毛小方的徒弟不出手,你们就会安然无恙了?”
“反正这事跟他有关,如今他死了,我们找不到人要账,你是他的朋友,你要为此事负责!”
有人在人群里大喊道。
“对,就是他害的。”
“不给我们个说法,你别想走!”
面对聒噪躁动的人群,冯一冷冷道:“但据我所知,毛小方的徒弟之所以动手,是为了保护一个差点被东瀛兵的女孩……”
“那又怎么样,东瀛兵为何不对其他女孩动手,偏偏对她动手,明显是她的问题!”
听到这句话冯一冷笑,这是明显的受害者有罪论。
女人被侮辱,就有那么一小撮人说是这个女人的错,是她穿的少,是她长得骚,说这话的人,各个都别有用心!
如果他们不是施暴者本人,那就是施暴者的同伙,最起码也是利益相关,非坏即恶。
眼前这一幕也说明,人一旦没了良知,什么事都做的出来,什么话都说的出口。
躲在暗处的楚楚听到乡民们的话娇躯又是一阵抖动,眼眶泛红,紧紧掐着手指,脸上没半分血色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一个无辜的女人,至今还背负着这样的骂名,何其无奈,何其悲哀。
唐战看着楚楚可怜胆怯的模样气的是七窍生烟,不住的踱着步子,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这群满嘴跑火车的混账狠狠揍一顿。
“冯兄弟到底在做什么,怎么就任由这群人胡说八道呢!”
他忍不住埋怨道。
“唐大哥,你别这么说,我看得出来冯道长是个好人,他肯定有自己的用意。”
楚楚见状轻声安慰道。
“我知道,我就是,就是不想听那些人说你坏话!”
唐战有些扭捏的说道。
“啊……”
楚楚的俏脸唰一下红了,低声喃喃道:“唐大哥,你,我,我不值得你这样。”
“你乱说什么,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已经了解了,你一点错都没有,却平白无故被他们冷言冷语的嘲讽了这么多年,真是人心不古!
这跟你没关系,是这群人的心黑了,坏了!”
唐战立刻说道。
“谢谢你,唐大哥。”
楚楚终于是流下眼泪,这么多年了,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说话。
“这破地方不待也罢,楚楚,你跟我们一起走吧。”
唐战也没跟冯一商量,直接了当的说道。
“这,这不合适吧。”
楚楚有些慌乱的说道。
“我问过何应求了,你父母都死于战乱,你也没什么兄弟姐妹,孤零零一个,如今这镇子完全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!”
唐战跟着说道。
“你,我,这事还是问下冯道长的意思吧,我不想连累你。”
楚楚犹豫片刻说道。
唐战心中大喜,对方这意思算是答应了,他立刻说道:“你放心,冯兄弟看着高傲冷漠,其实心地很好,人很善良,他一定会同意的。”
而此刻,被他称为善良的冯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跃而起,一巴掌抽在说出“受害者有罪论”的人脸上,对方直接被抽飞数米,好几颗沾血的牙齿从他的口中飞了出来。
看到这一幕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,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看起来很和气的年轻人会突然暴起打人。
被打的男人在地上哼唧了一会儿,被他的家人搀扶起来,几个人愤怒的指着冯一喝道:“你怎么能胡乱打人!”
“哦,这话问的有趣。”
冯一淡淡一笑道:“我打你,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反而指责我,这是何道理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谬论!”
“你问我?”
冯一冷笑一声,双眼如电的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:“那一个弱女子差点被东瀛兵,你们不帮自己国家的人说话,反而指责她有错,又是什么狗屁废话!”
“还有你们,毛小方师徒为了救镇子上的乡民对东瀛兵出手,何错之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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