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雨点一样落在身上,她的信仰都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回应,那头凌乱的长发被人揪着,彷佛在苛责她不够虔诚一样,一下又一下地将她的额头磕在满地错节的盘根上。
於是,这一夜就这麽过去了。
他看见那天行迹可疑的年轻人拿着厚厚的纸信封,提着行李离开了村子。
他看见那天曾牵着nv孩子的青年失魂落魄地坐在宅子外边,他无心理会周围的议论,朝身旁的空位颤抖地伸出手,却什麽也没能握住。
他回过头,那棵茂盛的大树下站满了人,有男有nv,有老有少,只有恨意无一例外。
他们都被献祭了,祭的不是赐予福泽的榕树公公,而是无以名状的人心。
当被风扫落的叶片纷飞远离最初的枝g,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区区的落叶会於何处归根,就连曾经依附过的大树也不会放在心上。
为什麽我们得si,而你却可以活着。
这是褚唯帆在最後从那些人的身上读到的质问。
傅语承侧身避开险些被自己撞上的护理师,快步赶往位於医院四楼的特殊病房。
一通电话把自己叫来这里的nv孩正靠墙站着,虽然称不上狼狈,但看得出来无心注重仪容,不只衣服的皱褶没有抚平,连头发都没有顺好,脸se也相当难看。
「他人在哪?」跳过累赘的开场白直奔重点,傅语承也顾不得压抑情绪还是修饰句子了,直接向对方抛出此刻最想要得到答案的疑问。
他的手机萤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页面,每增加一个未应答,他的焦虑就加深一分,然而他目前能做的,就只有继续累积未接拨号的数量。
沈千允抿着嘴唇,将捡到的小饰品摊在手上,递到质问者的面前,「医院的人都说没有看到他,监视器只拍到他被那两个男的带上车,警察还在追踪,目前没有下文。」
接过几乎成了某人的标志形象的银se耳环,那上头的血迹让傅语承心一沉,这麽重要的东西绝对不是自愿取下的,他知道那个人的身手不差,不至於随随便便就被人撂倒,看来是还有其他的g预因子在。
「他的手机打不通,在这边乾等着也不是办法,只能找你来了。」沈千允看着仍在尝试拨电话的青年,对方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心急,没想到她那个花到不行的同学居然也有了会这样牵挂自己的对象了,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,她应该会破天荒地献上一点点的祝福吧。
再次切断转接语音信箱的系统录音,傅语承不si心地想要再重拨一次,但在他按下拨号键前,那串一直没有被接通的手机号码伴随着震动和铃声显示在萤幕上,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滑动了绿se的话筒图示,「你没事吧!你现在人在哪里!你」
另一端的si寂让他迟疑了,那是全然的无声,连点属於人类的喘息或是环境的杂音都听不见,褚唯帆打来的电话从来没有这麽安静过,当然前提是这真的是他本人拨过来的,而不是别的什麽在c控手机。
一旁沈千允投以关切的眼神,傅语承把手机拿远开了扩音,在长达十几秒的寂静之後总算有了点音讯波动,像是某种广播的男声逐渐清晰了起来,他凝神细听,生怕遗漏了什麽线索,当关键字词被一一拼凑起来後,他意识到这是一场选举的竞选宣传,与此同时,通话戛然而止。
「一号候选人?叫做林什麽的,那是谁啊?」沈千允皱着眉,对这通疑似sao扰电话的诡异来电很是不解。
看着转暗的萤幕,傅语承心下了然,那是早已成为过去式的村子曾经定期举办的自治活动,候选人的名字也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手边的调查资料里,他没见过本人,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榕林村连任多次的村长,同时也是最後一任的村长。
这并不是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,而是一个提示,一个可以让他找到人的宝贵提示。
「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得到什麽天启了,要是有什麽想法就去实行吧,医院这边你不用担心。」看出有人的表情变了,沈千允环起手,瞥了下病房的方向,「就在刚刚,林爷爷和胡老师的病房都安排了一批人在站哨,说是褚先生让他们来帮忙的,看来是b林家找来的人要可靠多了。」
傅语承愣了一下,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所谓的「褚先生」是指谁了。
「他们说剩下的事情会有人ga0定,让我们去做我们能做的。」转述完那票人带来的口信,沈千允耸了耸肩,「到了紧要关头还会跳出来ver自己家的小孩,看来某人的娘家也不是真的这麽不近人情嘛。」
傅语承没有给予任何的评判,他所了解的褚家都是从那位婆婆的口中听来的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当时婆婆是这麽感叹的,疏离并不代表完全不在乎,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不晓得该如何是好,才会在不知不觉间离得越来越远。
他知道失联的那个人其实也是这样,所以无论如何,他都不能让这一切用这种方式结束。
第二次驱车来到这座废村,夕照的余晖已经被夜se完全同化,路灯的光线对於驱散黑暗并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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