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还做主,将睿王爷的侧福晋请到宫中来了。此时正在关雎宫中小坐。娘娘打发奴才将此事告知皇上。娘娘说,皇上可愿意去一趟关雎宫。”
皇太极一听就皱眉:“皇后怎么把庄妃带去了?”
“回皇上,奴才不知。”这个问题,安歆还真是没办法回答的。
晌午后不久,皇后就带着庄妃去了关雎宫。将正在给十一阿哥切脉的赵大夫堵住了,还不许赵大夫出去。
皇后还直接当着娘娘的面,叫人请睿王府的侧福晋进宫来。她们娘娘见势不对,立时就叫她来崇政殿了。所以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皇太极又问:“皇后叫了哪个侧福晋入宫?”
“回皇上,是宁侧福晋。”
皇太极就知道是这样,他听见这话的时候,心里便已经有了些预感了。
皇后这是想干什么?
被传召入宫的宁翘,心里倒也有着相同的疑惑。
不过进宫来一瞧,看着赵邝和太医垂手立在帘外,再看看端庄肃穆坐在那里的皇后,还有安安静静的庄妃,宁翘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了。
今日这局面,是冲着她来的。
又是在宸妃的关雎宫中,也是冲着宸妃去的。
宁翘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赵邝。那后生站在帘后,样貌也不是特别的清楚,身上穿着太医院的衣裳,虽还未入职,但出入关雎宫,肯定是不能穿常服的。
赵邝还挺年轻的,年岁不大,医术却是很精明的。
这毕竟是宁克申送来的人,宁家探听不到宫里的消息,宁翘这里有门路,知道如今赵邝在太医院中起居,他为人也不清高自傲,将太医院的太医个个看做前辈,为人处事自然是没什么不妥当的,这日子也还过得去,也有十分欣赏他医术的太医会照拂他。
但也不乏有人心存歹念,想要陷害牵扯他。
毕竟如今,赵邝可是走在旋涡之中的。
宁翘盯着赵邝剃出来的头发,与如今的汉臣们如出一辙,可是他的身份他的归属,他身上明晃晃带着睿亲王的标记,哪怕是摸不清底细的人,也是会叫一些人忌惮的。
赵邝在皇后和庄妃那里,难道不是眼中钉肉中刺么?
宸妃叫人去请皇太极来,是不避人的。
皇后都这样登门了,宸妃摆开架势,自然也是不怕她的。
皇后并未拦着宸妃去请皇太极,只是沉眉坐在那里,似乎是在等皇太极来一样。
看这个样子,倒像是皇后一心想着叫皇太极来。
宁翘心念电转,想到其中关窍,只怕是皇后本来就想要请皇太极过来,只是她许是请不来,或者心中有所顾忌,才故意这般带着人来,就是想要宸妃去将皇太极请过来。
宁翘看着眼前的姑侄三人,外头的人只道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姑侄三人同侍一夫是佳话,可在她看来,这就是明争暗斗的开始。
宸妃这样得宠,或许皇后和庄妃一开始是高兴的。
但十一阿哥如此孱弱,却还要谋夺不属于他的位置,皇后和庄妃是断不能容忍的。
况且皇后也并不是不偏心的。庄妃也不是真的如面上这样无欲无求。
她今日是赶上了。赶上了姑侄三人的斗法。看这样子,她也是牵涉其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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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太极来时,跪了一屋子的人。一屋子的人给皇太极行礼。
皇后自然是不必跪的,但给皇太极行礼时,皇太极也只将宸妃扶起,宸妃礼都尚未行完就被皇太极扶起来了。
顺势牵着宸妃的手,皇太极领着宸妃在首位上坐下,才叫了免礼。
皇后只得坐在侧首,其余人再慢慢起身。
宁翘感觉到皇太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,旋即就移走了。
皇太极道:“兰儿要照顾十一阿哥,素来都是休息不好的。这段时日正是要好好休养的时候,皇后若是有事,只管去寻朕,怎么要到关雎宫来呢?”
“况且太医已经说过了,十一阿哥需要静养,不宜被打扰。”
皇后道:“若臣妾去见皇上,皇上肯见臣妾吗?”
皇太极片刻后才道:“若无政务,朕自然见你。”
皇后垂眸,轻声道:“臣妾去见皇上时,皇上总是政务繁忙的。女人家的事情,臣妾总不好频繁打扰皇上的。况且皇上也说了,宸妃需要好好的休养,臣妾也不能带着宸妃去崇政殿寻皇上,只好在关雎宫中,静候皇上了。”
皇太极看向皇后:“你有何事?”
皇后望了望身边的人,她的大宫女将两样东西拿出来,呈在托盘里,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皇太极的跟前。
皇后说:“这里头,一份是宸妃有孕时的脉象与记录。还有她孕前及产后的记录,因是从太医院而来,自然是十分详尽的。”
“另一份,是当初礼王先福晋所进上的生子秘方,这是一整套都在这里的。皇上识得女真小字,应当是都能认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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