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你想等朕的圣旨?那朕现在就下旨,责令翠微宫开门迎客!”
庆宣帝一路畅通无阻,在寝宫中终于找到了苏贵妃的身影,他也来不及仔细看,直接不管不顾地发泄了一通。
苏贵妃本是背着身子的,听到这大声的呵斥,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,她平静地转过身子,跪了下来。
“臣妾接旨,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苏贵妃连着磕了几个头,然后抬头吩咐一旁的荷香说道:“陛下下旨了,你去把宫门打开吧,咱们不能违抗圣旨。”
庆宣帝气极反笑,他知道苏贵妃这般做派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,她哪里是生韩沐白的气啊,这不明摆着,是在跟自己怄气么。
“你在怨朕!”不是反问,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句,此刻庆宣帝已经明白了,苏贵妃是对自己有怨气,至于为什么,他心里也有几分了然。
只是庆宣帝从不知道,一向温柔贤淑的苏贵妃,竟然也会有如此执拗的时候,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已经消失的女子。
“臣妾不敢。”苏贵妃抬眸望向庆宣帝,虽然她还是跪着,但是眼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庆宣帝看着苏贵妃姣好的容颜,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你们母子俩,为何都这么倔强?她就这么好?值得你们母子这么倾心相待?”
庆宣帝口中的“她”自然指的就是许晚,不知道为何,他发觉自己竟然说出她的名字,只得有她来代替。
第378章 有心回避
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这话,苏贵妃一脸蓦然的站起了身子,她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庆宣帝,却并不与他对视,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胸膛上,良久,她凄惨一笑。
“陛下,这挂表用得可好?”
苏贵妃的语气说不上客气,更谈不上恭敬,似是在质问一般。她看见庆宣帝的脖子上还挂着许晚送的挂表,心里的气愤更是腾腾的上涨着,仿佛凭空添了一股子气势,让她这般不管不顾的,直接和他对上了。
那日送挂表的情形也历历在目,她实在想不通,缘何庆宣帝为如此着急,着急到许晚还生死不明就为韩沐白指婚,硬塞一个女人也就罢了,还是正妃,这不是笃定了许晚是回不来了吗?一点儿退路也不给。
身为韩沐白的母亲,苏贵妃当然希望儿子幸福,若是许晚真有什么不测,她自然不喜欢儿子孤独终老,只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,庆宣帝就这样乱点鸳鸯谱,实在是寡情。
苏贵妃的话音才刚落下,庆宣帝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,他用手指着苏贵妃,想要沉声怒,却最终全化成了一个字眼。
“你!你!”庆宣帝似乎被气到了,他说不出什么别的责怪的话,指着苏贵妃的手也不住的颤抖着。
庆宣帝皱着眉头,瞪着眼睛,眼中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着,虽然苍老却依旧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直在抽搐。
从他的动作神情来看,他似乎没料到苏贵妃会如此大胆,他人都亲自来这翠微宫了,按说台阶都递过去了,应该是唱个收场戏的时候了,没想到她居然还还这般固执。
“大胆!贵妃,朕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太好了?让你这般恃宠而骄?全然不顾规矩体统了?”
庆宣帝的声音很是冰冷,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,他整个人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,说是生气,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,他被苏贵妃戳中了痛脚。
他有心回避挂表这个话题,不想想起许晚,更不想和苏贵妃谈起许晚,也许潜意识里,他也是内疚的。
只是他不仅是他,更是一国之君,万民表率,他需要顾全大局,那些温情缱绻,那些欣赏赞同,说到底不过是闲暇时光的怡情之举,当一切事关国事,国运,他的心,坚硬如铁。
苏贵妃又跪了下来,她的眼眶有些红,不似寻常后宫妇人的那般柔弱,惹人怜爱的姿态,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又执拗。
“臣妾自知冒犯,甘领罪责,请陛下责罚。”说着她就磕了几个头,将头埋得低低的,虽说庆宣帝的雷霆之怒确实可怕,但是她也没有丝毫退缩。
这话说得很有艺术,知道冒犯,不是知错,领罪也只是因为对庆宣帝的不敬,不是因为自己错了,苏贵妃的用意很明显,她并不觉得自己在这事上固执己见是错的。
庆宣帝见苏贵妃这样跪着,他的神情有些恍惚,似乎苏贵妃进宫几十年了,还从没这般固执过。他印象中的苏贵妃应该是温柔可人,娴熟大方才是。
庆宣帝望着这偌大的翠微宫,还有跪在地上的苏贵妃,终是叹了一口气,什么也没说,起身离开了。
第379章 异样的颜宁
没有人知道,那一天庆宣帝和苏贵妃说了什么,更没有人知道,那一天翠微宫里发生了什么,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,庆宣帝是带着一脸怒容出了翠微宫的,除此之外,只有高达发觉出了细微的变化——庆宣帝脖子上不再挂着的那块表了。
渐近深冬,翠微宫的宫门,依旧紧闭着,苏贵妃越发的深居简出了,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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