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自己,他是来给警告,亮红灯的,他来的时候是憋着一肚子火的,一路上他都在想,这女人不敲打敲打不行,可看看现在,在她的胡乱搞怪下,他哪还有半点威慑可言?
只要她对他讲几句好话,撒一撒娇,他的火就可以压去大半,明知她的讨好半真半假,可还是喜欢被她依赖求饶的味道。
怪只怪祸水段位太高,长此以往,恐怕他会接不了招。
谢白辰莫名打了个冷颤,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,借由冰凉的水平静纷扰的心绪。
从洗手间出来,屋子里静悄悄,听不到颜丹青不满的嘀咕,就连女人耍小性子故意摔笔的声音也没有。
谢白辰奇怪地朝客厅中扫了一眼,颜丹青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。
白色月光映着女人剔透的肌肤,悠长的睫毛轻轻打着颤。
她的呼吸轻软绵长,夹杂着像猫咪一样的轻哼。
“丹青。”他轻轻喊她,无人回应。
不至于吧,写几个字累睡着了?
谢白辰走近,抿了抿涔薄的唇,俯视半刻后才矜贵地伸手抱起颜丹青软绵绵的身子,淡讽到:“这么娇贵,你不当公主真是可惜了。”
颜丹青捏在指间的笔咕噜噜滑落在地,轻微的声响让她柳眉轻蹙,嘀咕:“谢白辰,你个天下第一渣……”
男人一愣,眸间漾起些错愕,然后又化作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浅淡笑意。
她的梦呓里有他……
她梦见他了……
只不过,梦里在骂他,这点不那么让人愉悦。
谢白辰勾着唇,轻手轻脚抱颜丹青上二楼卧室。
“你胆子肥了,在梦里翻天是吧。”他踢开门,将她放到舒适的大床上,为了报复,他伸手在她鼻尖上拧了一下。
轻轻柔柔,有点撸猫的感觉。
颜丹青皱眉,翻身往床内窝去。
谢白辰嫌不够,又拧了下她的鼻尖。
“让你那么不安分。”他低嗔,注视她的眸子,含着浅淡的宠溺。
频繁被打扰睡眠的女人恼了,眼睛都不睁,就要还手。
可她哪里是谢白辰的对手,更何况还在迷糊状态。
男人轻轻松松握住了她细白的手腕,听她疼得轻哼,这才低头去看。
手腕处,一段灰青色很显眼,细看下,还有点浮肿。
这是写个字把手都写残了?
谢白辰无语。
颜姑娘当年不拿笔的吗?她是有多不爱学习……
他无可奈何看了会儿她的手腕,默默转身下了楼。
他记得,她客厅的茶几下有舒筋活血的药油。
每次要罚她,最后总会罚到他自己身上。
谢白辰脸色复杂,用掌心熨热了药油,一点一点配合着按摩的手法,涂抹在她纤细的手腕上。
感觉到她腕间的温度逐渐热起来后,他才剪了纱布帮她把伤处耐心包裹。做完这一切,谢白辰将颜丹青的手放回薄被,嗔怪一句“娇得很”,俯身关上了床头的台灯。
……
翌日,托尼一到化妆间,就眼尖瞅见了颜丹青手腕上的纱布。
“哎呀,丹姐,你这怎么回事啊?”托尼夸张地倒了杯水递给颜丹青,“好端端到,怎么伤到了呢?”
“别提,都是托谢少洪福。”颜丹青凉凉地接过水,喝了一口,垂眸点了下眼影盘中的哑光咖,示意化妆师用这个颜色。
“啊?你跟谢先生闹开了?”托尼脑洞大开,以为是颜丹青吃简薇薇醋,昨天找谢白辰扯皮不成,割腕威胁,“哎哟,丹姐,我昨天不还劝过你了吗?谢先生那样的男人是绑不住的,你何苦这么着呢?看看,还把自己弄伤了,你说说,这要搞出个三长两短,殒了命可不值啊。”
颜丹青忍着没一口水喷到化妆台上:“托尼老师,你也太扯了吧,我像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吗?我这是给谢少做手工活做的。”
手…工…活?
年近三十五还没女朋友,平时没事只能靠看小电影打发寂寞时光的男人顿时大脑飞速运转。
贼兮兮打发走化妆师,托尼朝颜丹青使了个暧昧眼神,谄媚地说:“那也是丹姐你厉害,不然,谢先生哪那么高兴致,让你干手工活?”
“谁知道他发什么疯,还不让停,我前前后后工作快两个小时,你说我的手腕还不得包起来吗?”颜丹青没好气。
“那确实辛苦。”托尼嘿嘿笑着,默默给谢白辰的持久力点了个赞,“谢先生是过份了些,累着丹姐你了。”
“可不是,本来一个半小时后也就接近尾声了,结果就因为我没给肉他吃,他又让我继续干手工活。”颜丹青忿忿不平。
托尼腹诽,那不是你自找的吗?人家谢先生看上的就是你这块鲜美的肉,你却不给,那不就是自讨苦吃?
不过,当然了,这也是甜蜜的辛苦。
托尼自作聪明地想,颜丹青口中那点抱怨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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