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一会儿,沈献便觉有些困倦。书被她盖在脸上,遮住了刺目的光。
沈献的家是一所老房子,是很多年前爷爷奶奶生活过的地方。
三年前从队里退下来后,她就一直都住在这里。
她是个喜欢简洁的人,房间的陈设稍稍做了些改动,加了些年轻人都会喜欢的家具和小设备。
沙发上摆着一排各式各样的抱枕,可爱的、设计独特的、色彩浓烈的,此刻整齐的呆在自己该在的位置。
轻软的白纱窗帘外面,还有一层厚厚的遮光窗帘,对于沈献这样入睡困难的人来说,舒适的睡眠环境太重要了。
房间整体看上去很温馨,整洁也干净。沈献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开始打扫房间,她喜欢房间里干净清新的样子。
阳台上摆放着一排她养的绿植,大都是多肉和不太需要精心照料的植物。
她常常会忘记给他们浇水,又不喜欢家里毫无生机的样子,索性在养死一批批花后,都换成了可以自求生存的植物。
此刻的沈献,像一只软软的兔子一样,窝在懒人沙发上,蜷缩着身体,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,随着时间的流失,光影从她的脚尖移到盖在脸庞的书本上。
她应该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,抱在胸前的双臂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着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沈献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。
她浑身一个激灵,慌乱中打掉盖在脸上的书,捡起跌落在地上的手机,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,待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备注后,她又懒懒的躺了回去,接通了视频电话。
奶奶
刚睡醒的沈献,声音软糯糯的,乍一听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。
献献,在干嘛呢?
电话那端是奶奶宠溺的问话,不等她回答,就听老人又说:这是在睡懒觉呢?
嗯,奶奶,我躺在沙发上看书,不小心睡着了。
沈献揉揉眼睛,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,双脚轻快的在地面上踢啊踢。
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,现在天冷了,你小心感冒。
老人皱起眉,看着屏幕里头发凌乱,懒洋洋的揉着自己脑袋的孙女,嗔怪着。
嘿嘿,我知道啦。刚才坐这里阳光太好
沈献说着话,抬头一看哪里还有阳光,除了照在墙面上那微弱的一束金色外,太阳公公已经遮起脸准备下班了。
你呀你,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。
老人说着,镜头一转照在放在桌上的两个大罐子上,献献,你看,奶奶腌了咸菜,过些天园子里的苹果摘了,我一并给你寄过去啊。
沈献自幼跟着奶奶长大,奶奶做的东西很对她的胃口,此刻一听有新腌的咸菜,眼睛都亮了。
腌咸菜是他们那边每年过冬前必须要做的事,像是一种习俗,更像是传承。
每年沈献都能吃到奶奶腌的萝卜,还有一种用白菜做的麻麻的菜也特别好吃,奶奶说那是麻菜,她也不知道,反正好吃就是了。
那你给自己留了吗?
这话说的,我还能饿着自己?当然是留了的呀,我还给邻居你李婶家送了一罐呢。
哦哟,原来我不是奶奶第一个想到的人啊,啧啧,邻居大婶都比我先吃到。沈献看到老太太,心情似乎好了很多,说笑起来。
你个臭丫头啊!奶奶笑得弯了眉眼,用手戳了戳屏幕上沈献的脸蛋。
奶奶,明天月初,记得收花哦。沈献眯眯眼,笑笑的看着老太太的举动,撒娇的皱皱鼻头。
老太太的神色微微暗了暗,嗯,我记得的。
每个月给奶奶订花这件事,已经持续了五年了。
两个人忽然间沉默了下来。
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岁了,好在身体健朗,这和她豁达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。
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,一个人生活在老家,守着她守了一生的小园子。
献献,有没有给你爸妈打电话啊?
老太太先打破了沉默。
沈献没说话,摇了摇头。
今天早上你爸爸给我打电话,说他们要去什么岛,听着怪冷清的,也不知道跑那么冷的地方去干嘛。
冰岛?沈献淡淡的接了一句。
啊,对对,就是冰岛,听着就很冷。奶奶说着,感觉自己的神经被冻到了,嫌弃的撇撇嘴。
沈献浅笑一下,那是北欧的一个国家奶奶,只是名字叫冰岛,没你想的那么冷。
是吗?哦不冷哦?老太太将信将疑的随口敷衍一句。
嗯。
两人又闲聊了许久,老太太给沈献讲她今天又去园子里看了苹果,熟的真快,很红;邻居家的狗又生了一窝小崽子,小小的一窝看着怪可怜的;门前的篱笆被对面的一只羊顶了个洞,她自己修好的,气的她现在见了那只羊就独不给它丢饲料,其他的羊路过她还是会给的
沈献听着都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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